默寻

自先沉稳,后而爱人。

[堂澄]迷藏

第五章(上)念

 

自从沉迷学习之后就很难找到迷藏的感觉了,如果不是咻酱一直表达期待可能都草草结束了hhhh

不过还是且看且珍惜吧说不定就坑掉了

 

想要表达的东西可能还要等下章写出来,到时候再总结吧hhhh

这章大家快乐看文就好啦

虽然开虐了

 

祝食用愉快

 

-

 

可能是因为她的工作比较严肃,所以平时叫她名字的人不多。

 

除去一个小心翼翼揪着手指问她“我能叫你美琴医生吗”的六郎,就只剩下妈妈和东海林了。不过她也不是很喜欢别人喊她名字,身边也只有很亲密的人才会喊她名字。

——当然,某个喜欢“喂”来“喂”去的家伙并不算在这个范畴内。

 

所以当她风风火火地穿过udi的长廊的时候,那声明显不太亲昵的呼唤,让她不明所以地转了过去。

“哟,美琴,好久不见。”

来人身上是笔挺的西装,干净清爽。

看见她呆呆的样子,于是笑了起来,左脸出现一个明显的酒窝。

 

中堂系面无表情地从二人的对视之间穿了过去。

虽然有点刻意。

 

“儿时的玩伴?”

东海林端了杯水过去给来客,然后笑嘻嘻地蹭到三澄身边:“意外地是个大帅哥呢!”

“那当然。”明明不是在夸他,但是三澄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骄傲感,挺直了腰板,笑嘻嘻的:“我们俊平哥从小就是帅哥,标准的那种。”

“也就你这个没眼光的丫头会这么夸我而已。”竹下俊平笑着抿了一口茶,动作慢条斯理得很优雅,三句两句说到了兴处,不自觉地手往前伸了出去。

又停在半空。

 

“哎呀哎呀,忘记了,我们美琴是大姑娘了啊。”他好像是愣了一下。把手收了回来,脸上的笑带了点惆怅:“可不是能随便摸脑袋的小丫头了。”

“突然说什么呢……”

三澄愣了一下,脸上的笑有点僵硬。

故人吗?

 

他长身立在udi的门口,全然不是记忆里脏兮兮的样子。

口吻变得温柔了,眼神也是,小时候被她认为对他来说太过好听的名字,现在让人感觉名副其实的。

“真的是俊平哥吗?”这样的念头很不礼貌地出现了。但是他甚至做事也变得谨慎周到起来,看见她疑惑的眼神,笑眯眯地掏出钱包来给她看——小时候他和哥哥的合照。

 

雨宫院长最喜欢的小孩子就是竹下主任家的长子了。

从美琴出生开始,因为是院里少有的小女孩,又有着院长长女的身份,就吸引了很多好奇的小孩子来交朋友、

来的最殷勤的就是竹下俊平。他每逢节假日就会来,跟小他几岁的美琴虚张声势地打起来,把小女儿逗得咯咯笑。

美琴也喜欢他,会口齿不清地喊着“俊平哥哥,俊平哥哥。”

这时候就会拿起相机来,给孩子们留下些影像,总觉得这样才不会遗憾。

相比之下,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哲也太过安静了,明明是男孩子却喜欢看书听音乐,总是呆在家里,不像别的男孩子一样喜欢运动。阳光明媚的下午,哲也也会在家里看书,外面就是灿烂的阳光和绿茵场,通常来说跑得最疯的就是俊平那小子。

——真是活力十足啊,他这样想着。

 

三澄美琴虽然并不记得那是大量照片里的哪一张,但是照片上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和一个酒窝的他,确实就是记忆里的俊平哥哥,旁边是在她记忆里很模糊的哥哥,脸圆圆的,但是身材不胖,看起来很沉稳。

忽如其来的回忆让她有点恍惚,好像一切都还是昨天。

 

这让她并没有关注到在沙发上窝着看书的人有什么不妥。

 

“有情况。”东海林掷地有声地下结论。

“哈?!”六郎好像被说中了心声,放慢了穿防护服的速度,往东海林那里靠近了一点,压低声音:“东海林医生也这么觉得啊!”

“肯定的啊!竹下先生看美琴的眼神温柔得快要滴水了,我可是很少见到这种眼神的!”

“就像当时的铃木先生一样。”

“对吧对吧,绝对是有情况的——”东海林用双手捂住了嘴巴,夸张的笑起来:“不知道他会不会威胁到中堂医生的地位呢,好担心啊——”

“东海林医生你这根本不是担心的表情吧!”

“有什么关系嘛,我觉得那位先生战斗力可以的!说不定会是一场恶战呢。”

“我支持中堂医生。”

“怎么这样!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诶,你想清楚一点!”

“东海林医生……”六郎戴上口罩,抬起头来,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:“你那么支持他,是因为觉得我完全没有战斗力吗?”

“啊!被发现了吗?”

 

“你们在说些什么啊,乱七八糟的。”三澄从后面绕过来,听见了一些言语的末尾:“别胡乱猜测,我可没有那个意思。”

东海林做了个鬼脸,戴上了口罩。

 

“当时说中堂医生也是这样说的吧!”

“诶?是吗?”六郎一脸不相信的样子。

“是真的,每天都说他是个怪人,无法忍受什么的——结果突然的就交往了,所以说美琴的话完全不可信!”

“……这么说起来也是呢。”

“喂……”

 

“吵吵嚷嚷的干什么,不用工作啊!”

全副武装的大块头从一群人中间穿过去,往手上大动作地套着手套。

今天的中堂医生一如既往地暴躁呢。

 

“你这么急干嘛,都没系好。”三澄十分自然地绕过去,给他系上松开的带子。中堂系站着,把手举起来,任由她动作:“这点小事不用介意的。”

“那怎么行,遗体是一定要尊重的啊。”

三澄给他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,拍拍他厚重的背:“好啦!”

“你这样看起来傻乎乎的。”

“哪有!”

 

 

“……东海林医生,这样也还能有一场恶战吗?”

“闭嘴,草包侦探。”

 

但是,中堂并没有因为三澄的温柔举动而变得柔和一点——甚至脏话还变本加厉了起来。

“今天感觉脏话频率更加密集了。”毛利警官意有所指,但是并不朝向罪魁祸首。

三澄美琴被他的怨念眼神盯得发毛,而真正闯祸的人他——

“啊kuso,这个伤痕怎么那么复杂啊,喂坂本你动作能不能快一点!”

毫不悔改!

 

“中堂医生是吃醋了吧。”东海林拎起试纸读数,压低声音道。

“不会的。”三澄再下一刀,贴了第十三号伤痕贴纸。

 

“啊这具遗体真是一塌糊涂,今天的世界也满是垃圾。”

中堂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话来,手下动作不停。

 

“吃醋了吧,果然。”

东海林把胃内容物提取出来装瓶。

“他不是那种会吃醋的人……”三澄停顿了一下,抬头看着她:“……吧?”

“说不定意外的幼稚呢。”

“也是哦——”

 

三澄苦笑着,看着他忙碌的背影,心里有些不安。

她又有多了解中堂系呢?

 

-

 

令人意外,第二天的udi也有着熟悉的身影。

 

值得一提的是,关于中堂系吃醋的事情,实际上应该是个无解的问题。

三澄美琴一如既往跟在大跨步的男朋友后面急急地小跑,去吃新开的甜品店,把熔岩蛋糕极力推荐地喂进一脸不情愿的男人嘴里,然后揉着吃饱饱的肚子回家——他的公寓。轻车熟路地钻进中堂的浴室,中堂的卧室,中堂的怀里。

没有任何异常。

只是她偶尔能感觉到,即使是拥在一起,她也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
 

竹下俊平对她绅士地微微弯腰鞠躬。

三澄有点意外,于是愣了一下才绽开笑容,灿烂地迎过去:“俊平哥你怎么又来了?是来参观什么的吗。”

“我说是为了再看一眼我们美琴,你信吗。”

 

中堂系看起来并不想在这场寒暄里逗留,脚步不停,招呼也不打,就这么径直走了过去。

到底是什么情绪啊,这个家伙。

 

“我不是太信呢。”三澄观察了一下对方的表情,肯定了自己的答案:“俊平哥也学会骗人了?”

“玩笑,玩笑。”他敛起公式的笑容:“实际上我今天来,也许我这段时间会每天都来,是有工作的。”

“……工作啊。”

有些人该听的没听到,不该听的倒是听了满耳朵呢。

 

“三澄!别磨磨蹭蹭的了,再慢几秒遗体就要烂掉了。”

……虽然说,平时这家伙在所里也是这么对她依然大喊大叫的吧。

但是那个称呼有点太刻意了吧?

 

所以她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没忍住抱怨了一句。

“干脆叫美琴会死啊。”

“……啰嗦。”

 

这之后,竹下俊平跟他说的一样,的确每天都来。

在三澄到所里之前,他都会等在门口,似乎是一种例行公事。跟她打了招呼聊几句之后,才钻进所长室,一呆就是一整天,直到他们的解剖结束,又会突然出现。

大家基本都习惯他的存在了。

 

当然,也有例外。

竹下俊平并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,察觉到对方并不友善的表现,他很识相地并不跟中堂搭话。但是很巧合的是,似乎每次他跟三澄说话的时候,中堂也是刚来。

或者说,这不是个巧合?

 

与此同时,他们之间的话题也从寒暄变成了有实际意义的交流,毕竟几句客套话怎么能撑一两个星期,每天都见的话,能说的事情也多了起来。

比起这个,中堂跟三澄在所里本来就少的可怜的交流,因为竹下的出现就变得更少了,甚至只剩下在解剖室里的几句话。调侃过这个玩笑的东海林和六郎,也发现了这些显而易见的变化,很默契地噤口不提一些事情。

 

但是并不是不提就会没有问题的。

“喂,你挡到我了。”

“……”一如既往不善的语气,这让三澄憋了很久的火腾一声冒起来,转身过去瞪着他:“你什么态度!”

“你挡得更严实了。”中堂的眼神和语气都波澜不惊。

 

“你多少纾解一下男朋友的醋意嘛!这对我们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扰!”东海林喝了一口手里的奶茶:“感情问题不要影响工作啊。”

“我倒是想……”三澄扶额低低地叹:“可是完全找不到着力点。”

“你们在所里交流太少了,多跟他说说话啊。”

“就他那个态度?”

“那就回家的时候嘛,把这个问题好好的聊一聊。”

“一在家里他就正常了,整个人懒洋洋的,说什么都嗯哦啊知道了,一副根本不想跟你交流的样子,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气的。”

“那你干脆不要跟竹下先生说话好了!”

“……”三澄幽幽地盯着她:“如果你有一个儿时玩伴,突然出现在你工作的的地方,连你的上司都对他恭恭敬敬的,就这样在你身边,你能不跟他说话吗?”

“啊——真是烦恼啊——”

 

是该摊牌的。

三澄这样惦记着,走出解剖室,看见竹下俊平坐在她的位置上,笑吟吟地看着她。

“俊平哥……”她说不出来现在自己是什么情绪,但是她似乎有点理解中堂系在家里的状态了。

疲于应对,倦于思考,于是干脆把自己累起来了。

嗯啊哦知道了地应着,真的非常省事。

 

“你今天兴致不高啊。”竹下俊平推了下眼镜,站起来让她坐下。

……但是并不适用于人际交往。

她讪讪地笑着,坐下来整理自己的东西。

 

“失恋了吗?”

他合理地猜测着,一句半是打趣半是试探的话出口,却感觉到四周的空气顿时紧张了些。

“啊……没有的事。”三澄美琴尴尬地挠挠脑袋。

“说起来,如果是感情问题的话,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解决一下。”他把衬衫的袖扣解开,犹豫了一下,好像终于下定决心一般,抚上了她的头顶:“以未婚夫的身份?”

三澄手下动作猛地一顿。

“哎呀!俊平哥你突然在说些什么啊……”

“你忘记了吗?”竹下俊平的手在她头顶摩挲着:“小时候,你还说要嫁给我的。”

 

……有点闷热?

窗外一点风都没有。

 

竹下俊平说完这句话,依然笑着,抬起头来,装作不经意地往某个方向看去。

中堂系的卷发掩盖住了他的眼睛,但是怎么看他的视线都不在书上,而是直直瞪过来,冰冷的,危险的,威严的。

果然没猜错。

 

臭小子。

中堂在心里骂了一句,把书反扣在沙发上,站起来走到她身边,冷眼看她还装作认真收拾着那些有的没的,伸手把她的挎包拎到手里,自顾自地往外走。

 

他在干什么啊,这男人?

三澄愣愣的坐在原处,听见中堂站在门口喊她。

 

“美琴。”

 

“是。”

三澄条件反射地站起来,应了一句。

 

中堂没好气地按按眉心,催促她:“快点,回家了。”

“啊……好。”她有点匆忙的,跟竹下稍微点头道了别,急急忙忙地绕出去追上他:“喂!你不要走那么快啊!”

 

大家默契地低下头当做没有看到这些。

 

竹下俊平站在原地好一会,才抬起手把袖扣又好好扣上了。

同一个工作所的法医男朋友?

有意思。

 

-

 

因为今天走得早,电车意外地拥挤。

 

中堂环着三澄的手腕,在拥挤的人群里找了个角落,把她安置进去,动作娴熟到让她觉得自己是他的随身携带物品,而且还是易燃易碎小心轻放的那种。

但是她不得不承认,这确实是他们不常有的公共场合亲密举动,中堂一只手抵在她肩膀边的门上,用自己的身体和手臂给她辟开了一个安稳的地方。

他身上的味道破开电车里的杂乱气味,环绕了她。

依托着福尔马林,他们的味道交融在一起。

 

中堂系感觉衣摆一坠。

他也不往下看,反正肯定是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,以亲昵的动作作为手段之一,想跟他说些什么他不想听的事情。

“中堂医生……”

你看,来了。

“我说,你到底在想什么呢。”

中堂系低下头,在晃里晃荡叮叮当当的电车里,和一双只注视着他的亮晶晶的眸子对视。

如果以此为参考系,整个世界都晃里晃荡叮叮当当的。

 

是啊,他在想什么呢?

从那个人出现的时候,从他看三澄的眼神,中堂就知道这不是个省油的灯。但是中堂不太在意感情范畴的威胁,如果那个家伙真的只是来抢人,他反而乐得去周旋。

毕竟所有不自量力的追求者,都只是床事后的调情话题。

 

他带着三澄的过去,像一阵冰冷的风裹挟着细雨刮进她的生活。

中堂不太愿意让三澄去想起,或者刻意去记得那些事情,这很矛盾,他尚且处理不好自己的记忆度,不知道对过去是什么态度会让这段关系最舒服,但是却很明确地知道,三澄的事情她忘掉绝大部分是最好的。

被害者家属和被害未遂者的立场应该是截然不同的。

更何况故人见面的谈资就只有过去,他不希望三澄还去挖掘那些事情,这只会让她徒增思绪。

而竹下的架势,很明显是就想这么做。

 

而且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

虽然具体说不出来是什么,但是他总归是知道,一个人知道做一件事会给另一个人带来一定的伤害,而他还执意去做的话,起码不是单纯的好感。

 

但是中堂系能做什么?

以他那笨拙的表达情感的本事,和没法好好说话的坏脾气,到头来会被认为是无聊的吃醋的吧?

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能把心情好好表达出来的家伙嘛。

或者说按他一如既往的风格,强行霸道地就去要求她按自己的想法行事,以粗鲁暴躁的方式把担忧释放出来?

……他以前那么做过,然后成就了他的悲痛。

 

更何况,三澄美琴是吃他这套的女人吗?

 

每当想到这里,他总是非常烦躁,所以只能跟她甩脸色来发泄情绪。

幼稚得似乎他这么做有用似得。

 

所以他并没有告诉三澄美琴他在想什么。

是不能说,不会说,还是他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么呢。

他们之间安静得只剩下呼吸。

 

-

 

中堂系确定自己的行为激怒了三澄。

 

成年人或多或少地,都会界定一种亲密范围。在什么亲密范围的人可以做什么事,大家都是心里有数的。

三澄把这件事情看得尤其重要,起码在她心里,喊她名字是恋人可以做的事情,而坦诚相待是该做的事情。

中堂系不是她善于交往的类型,跟那种不知所谓逾越亲密界限的人相反,他总是可以做到十分疏远的气质,明明一起经历了那么多,明明已经到了一种亲密程度,但是总是表现出陌路的感觉。

有时候,甚至说是很多时候,他穿着柔软的睡衣站在料理台边上,折腾一点什么吃的喝的,三澄会有真正拥有了他的感觉。

但大部分的时候,只是他随时转身就可以走而已。

 

那种不以为意,独立在人群之外的感觉让她不舒服。

而沉默,几乎就是掀起了她的厌恶了。

 

她决定还是要再问一次,明明想用同样平和的语气,

但是触及他躲闪的眼神,语调和语气都冰冷了下来。

 

“你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跟我说吗。”

中堂系把挎包放在料理台上,脱了衣服往房间里扔的时候,听见身后的她努力压抑着怒气的问句。

不,肯定句。

 

他并不希望三澄生气。

只是,他的沉默有错么?

在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更好的时候,沉默不是最好的选择吗。

 

而他也确实这样问了回去。

 

她似乎被震住了,一种无处发泄的火气冒上来,她后退了几步,背抵在墙上,跟他拉开了一段适宜争吵的距离。

她上次那么气他,还是他说“这与你无关”的时候。

擅自行动也好,暴躁自大也好。

都比不上推开她的中堂系让她生气。

 

“我同意恋人应该坦诚相待,但是我觉得负面的情绪没有必要作为我们私下的主要话题,而且我说了你也不一定会听。”

“你不说,所以就用那种类似于冷暴力的方式来宣泄吗?”

 

中堂系愣了一下。

他怎么告诉她,这已经是他考虑过后的结果,而节外生枝也不是他的本意呢?

 

“我喜欢用什么方式不是我自己的事情吗。”

话语哽在喉咙里,他就用他最擅长的说话方式直接表达了出来,好像没有思考一些什么。

 

三澄深深地吸了口气,无力感涌了上来这浇灭了她的怒意。

好像被抽走了力气,她顺着墙壁滑下去,坐在榻榻米上伸手抓乱了自己的头发,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感叹道:

 

“是啊,因为你是中堂系啊。”

 

她那种压抑着情绪的哽咽语调,让中堂有点慌乱,他转过身去,却只看见三澄在跟他对视的一瞬间把头偏到一边。

头发挡住了她的侧脸,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。

 

因为他是中堂系啊。

什么都有点无所谓的人,细细一想,一个能睡在解剖台上,把衣食住行都压缩到最简单的状况过八年的男人,对这段感情的态度又是怎么样的呢?

反正看起来,他一个人生活也没关系,所以他无意争吵,也从不倾诉。

小心翼翼傻傻维持的到头来也就是自己罢了。

 

“我实在是,太讨厌你这种不想应对就直接撇清关系的做法了。我们可是恋人啊,中堂先生?”

“当然,也并不是说你作为恋人不合格。只是我感觉到了你在努力维持,随时可以回到之前的生活的感觉。跟我交往也可以,没有也无所谓,作为情侣的我们足够默契,只是作为中堂系个人的话,你把自己关起来了。”

“这让想要改变这些的我看起来傻透了,又一次考虑你的心情到让我傻得不像自己了啊。”

 

她说到这里,抬头看他,他却已经转了过去,留给她一个厚重到让人安心,又固执到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后背。

 

三澄站起来,伸了个懒腰。

 

“算了。”

她这样说,从他身边走过去,拿睡衣,进浴室。

 

中堂的嘴张合两下,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。

 

三澄洗漱完出来的时候,看见中堂坐在榻榻米上,端着一杯咖啡在看书。

她抿了抿嘴,径直进了房间。

 

她坐在床上发了好一会呆,才想起来打开手机,是东海林吵吵嚷嚷的十几条信息,全是感叹今天中堂令人惊讶的行为的。三澄无奈的笑着,回她一句“那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太想听后续哦。”

东海林还没回复,忽然进来了一条验证消息,三澄随手打开来,愣住了。

 

是竹下俊平的好友验证消息。

申请信息那一栏写着:

“我可以跟他公平竞争吗?”

 

东海林的消息进来:

“怎么,中堂医生醋意大发之后,没有用成年人的方式宣告主权吗?”

 

三澄又是一个濒临崩溃的深呼吸,放下手机蹑手蹑脚地去把门开了一条缝。

看见中堂披了件衣服仰面躺在榻榻米上,已经睡着了。

很明显,把房间留给她了。

 

东海林的头像和竹下的验证消息还在闪着。

三澄美琴哀叹着整个人倒在床上,又被中堂系的味道整个环绕了。

 

她真情实感咬牙切齿地骂了句kuso,并且突然明白了了这句话表达情绪的超凡作用。

 

“kuso。”

“kuso。”

“kuso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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