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寻

自先沉稳,后而爱人。

『堂澄』迷藏

第三章:中堂番外篇。

这篇初定的名字是“罪”,后来是“名”
心上人的名字是最短的咒语。

而在很多时候,心上人的名字如果被轻佻侮辱地提起的话,是一种罪恶。

像夕希子之于中堂,之后的三澄美琴之于中堂,中堂系之于三澄。
如果不能太大声的承认爱的话,那么恭喜中堂先生找到了新的承载罪恶的名字。

但是想了想,还是让中堂先生说了出来。

所以这篇最后叫做“爱”

-

迷藏三:中堂篇。

中堂系一脚踹开了出版社的大门。

“哟。”
社长坐在老板椅上转了过来:“这不是中堂医生吗,怎么火气那么大呀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中堂几步走过去把他拎起来:“东西在你这吧?你们周刊买断了吧?”
“别这么粗鲁。”社长抓着他的手,一把推开了他,捏着下巴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,恍然大悟的样子:“啊,想起来了,是吉田财团的千金,吉田晴美的出轨丑闻吗?”

出轨?
中堂脑子里电光火石地想到了一些事情,急匆匆地走上去:“给我。”

“给我?”
他重新坐下来,看着中堂笑得得意:“中堂医生,你现在是在命令我吗?”
“……你想要什么。”
“中堂医生是个聪明人,那就不需要我拐弯抹角了——喂,井口。”
“是,社长。”
“下个月的重磅独家新闻定了吗?”
“还没有,社长。”

“还没有啊。”他挑着眉看了中堂系一眼,笑里藏刀的样子:“你说,字母表二十六人连续杀人案第一位死者的恋人,亲手解剖了她的法医先生的独家采访,是不是一个好题材呢。”
“是,是,真是好。”
他保持着同样的表情,转头回去靠近了中堂的脸,用同样兴奋的语气问他:“怎么样?中堂先生?”

混蛋。
中堂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吃人血馒头的混蛋撕碎,再统统扔到垃圾场去。
可是他压抑得很好,只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一句:“你想得美。”
为了不让上面的事情发生,中堂掉头就往外走。

“啊——”社长在后面阴阳怪气的哀叹起来:“真是可怜啊,我们的美琴酱。”
中堂停住了脚步。
“要在黑暗的,肮脏的,安静的监狱里被孤独地关起来,吃不好也睡不好,说不定现在正在偷偷的哭呢。”
中堂攥紧了拳头。
“地下室又湿又冷,听说晚上还会燃炭取暖呢。”
中堂的呼吸急促起来,猛回头指着他:“你!”

“冷静点,这样怎么能救人呢。如果三澄医生被定罪了该怎么办呀?”
“要在监狱里度过下半生,那真是太孤寂了——你知道她在证人一栏填了谁的名字吗?
“中堂先生?”

“……先把照片给我拿来。”

-

“这是什么。”东海林随手翻了一下三澄桌子上的书:“美琴也开始买时尚杂志了啊,真是稀奇。”
“三澄医生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嘛。”
“是又怎么样,已经是中堂医生的了,你又吃不着,别在这——等等,这,这是什么。”
“怎么了?”六郎凑过去,看见封面上的加粗金黄大字:
『字母表杀人案受害者恋人,时隔八年独家采访!』

“这这这这怎么会在美琴桌子上呢,是她买的吗?”
“不会吧,三澄医生今天还没来呢,它就在桌子上了啊。总之先藏起来,不能被她看见啊!”
“不不不,我要看一眼到底是不是中堂医生去接受采访了。”
“要看吗!”
“肯定要看啊!”
“不是,居然要看吗!”

“你们俩吵吵嚷嚷的在干嘛呢!”
中堂揉着头发从门外走进来,两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,眼神不善。
“……怎么了?”

三澄美琴来到udi的时候,气氛有点奇怪。
东海林看见她,噗嗤一声笑了。
六郎捂着嘴笑得浑身颤抖。
“你们都怎么了?大清早的那么兴奋,真吓人。”
“没有啦。”东海林努力憋住笑意,从她身边走过去:“超帅气的,中堂医生。”
“哈?”
六郎也拍拍她的肩膀:“客观来说,在某种程度上,中堂医生可以称作天才。”

三澄美琴真的一头雾水了。
她只好走向角落里窝着的人,那家伙抬起眼睛看看她,慢悠悠地说了句:“早上好。”
乖得像只大狗。

三澄笑得灿烂:“早上好。”

-

“您说您和夕希子小姐是在餐厅认识的,可以跟我们描述一下那时候的味道吗。”
“美大出门右转三百米就是,你们自己去感受吧。”

“觉得自己在恋爱中是否是一个贴心的人呢?”
“跟你有什么关系,你要跟我谈恋爱吗?”

“解剖自己的恋人,当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呢?”
“这样说说不清楚,要不然我解剖你一下,你就能知道了。”

“听说夕希子小姐死前你们有感情不和,这是真的吗?”
“你是暗恋我吗?”

“您这么不配合,是不是因为夕希子小姐已经成为您心里不可触碰的禁区了呢?”
“……”

-

夕希子是中堂系的底线。

这事大家都知道,她死后一旦有人提起些什么,就会被中堂拎起来威胁,久而久之,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避而不谈。

中堂系以为udi这种地方的人,会足够聪明。
起码不会像那个笨女人一样吧。

“那就谈谈夕希子的案件吧。”
她第一次提起的时候,中堂气得有些想笑。

他能感觉到三澄对她隐隐约约的情愫,他厌倦这种东西。因为这种情愫而来触碰他的痛苦,试探他的悲伤,真的太令人反感了。但是她的表情太过于冷静又坦然,好像谈论一个不关于他的案件。

可能是错觉,他甚至只在她眼里看到了想要帮助他的情绪,别无他物。

“如果,如果有什么地方我能帮到你的话,我希望能帮你。”
她抱着绘本说这句话的时候,中堂看从显微镜里晕头转向地抬起头来,看见她笼在光晕里,周身有灿灿的金光。
但是却显得她很单薄。
对,单薄。
小小的鼻子投下来一些阴影,头发挡住了眼神,很落寞的样子。
“你已经在帮了。”
中堂发誓,她都忘记了自己上一次这样温柔的说话是什么时候来。

后来他权衡之下还是把事情交给了她。
三澄比他想象的可靠。

顶着久部要杀人的眼神,他们俩天天混在一起,他对她甚至熟悉到觉得,就一直待在一起才对。
真正的转折是那天。

她翻着那本资料,嘴里喋喋不休的噼里啪啦说着些什么,他忽然有一种倾诉的欲望——往时没有过的。
“那也许是我还不够思念她吧,所以才看不见她。”
中堂觉得她也许会在她脸上看到惊讶,落寞,或者是尴尬。
但是她没有。

三澄美琴把资料翻了一页,很平常地问了一句:“你很想见她吗?”
中堂惊讶于她的平静,支支吾吾答了一句“是啊”。

“那见到了就去问问她吧。”她笑起来,眼睛亮晶晶的像沉夜唯一的星星,转头跟他对视上:“粉色的河马是什么样子的。”

那个时候他并不关心粉色河马是什么样子。
他只觉得河马慢慢变成了粉色。

怎么说呢,这种感觉。
就像是把自己最柔软的秘密扬出来给她看,无论她是惊讶落寞或者尴尬,都会让他马上收回他的秘密。
可是她笑着,把他的心握在手里寻常的揉软了,捂热了。

他一直觉得,夕希子这个名字,提起来,唇齿之间有罪孽。
所以他不提,也不许别人提。
议论他的爱人的都是罪人。

但是那天三澄美琴好像突然就被他赦免了。
从他柔软的心里拿到了赦免金牌。

他赦免了三澄美琴终身无罪。
又成为了他新的罪恶。

从此,中堂系不允许肮脏的人提起三澄美琴这个名字。
侮辱他的爱人的人,都是罪人。

-

中堂系很惊讶于三澄记得他的表白。

他以为只有他傻乎乎的在所长室,跟她一墙之隔的地方,来来回回把表白的句子说了几十遍。
“我都知道哦。”三澄翻身又躺进他怀里昏昏欲睡的:“你偷偷摸摸地在里面演练。”
“嗯。”中堂系像哄小孩一样:“你真聪明。”
“那当然……”

中堂系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。
他试过,强迫自己爱上某一个人,把夕希子忘掉,把良心也都跑掉。
做不到。
他也思考过,报仇了之后,然后呢?
如今他不敢思考如果没有三澄美琴,他到底会怎么样。成为杀人犯?或者寻寻觅觅一辈子?

爱情却比他想的来的还要简单。
直到和她交往之后,他才慢慢明白,对夕希子的懵懂的喜欢,痛彻心扉的愧疚,极致的思念,实际上都不算不上爱。

爱是动心也是安心。
爱是这罪恶的起源。
爱是无理由的赦免。

“爱是什么呢?”

三澄美琴给出了一个标准的答案,带着她软绵绵的笑的。
“爱就是你啊。”

这人确实有底气这样说呢。
中堂系被喂了一个葡萄,这样想着。

因为他们所爱的人,就是他们的爱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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